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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动态 2016年08月10日
人口老龄化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养老产业需求很大。作为该产业主要载体的养老机构能否满足老年人需求?如何实现可持续发展?请跟随本报记者的脚步,一起走访多国养老机构。
德国——护工短缺 费用和退休金相抵
德国汉萨护理集团旗下的凯岩堡老年公寓是一座提供专业护理服务的复合型养老小区,距离德国下萨克森州奥尔登堡市市区仅15分钟车程。小区配有40名专业护工,拥有95个护理床位。
图为德国凯岩堡老年公寓的老人们在食堂一起享用下午茶。图片由德国凯岩堡老年公寓提供。
“汉萨护理集团的服务宗旨是让所有入住的老年人能够‘如自己所愿地生活’。”凯岩堡老年公寓主管约翰纳什·约瑟费克对本报记者表示,“这里的住所分为居家型和护理型。生活能够基本自理的老人可以选择居家型,有卧室、客厅和厨房,老人们就像住在自己家里一样;护理型设有护工监控中心,护工会24小时密切关注老人的起居。”
护理型住所区的老人根据护理级别入住相应楼层。一楼大厅设有护工总监 控中心,每个楼层还设有分值班室。每名护工的看护范围被严格划分,责任到人。房型分为双人房和单人房,分别设有独立洗浴卫生间,每个楼层还设有公共会客室与活动室。
老年公寓除了提供长期护理外,还提供短期护理服务。不久前,尤根·格鲁布老人把腿摔伤了,他将在这里度过一个月的康复期。他表示,住在这个老年公寓里,他仿佛回到了住集体宿舍的学生时代。
德国政府于1995年引入了长期护理保险。需要护理的老人被分为3个护理级别,最高每月可获得1550欧元的补贴,用于抵缴养老院的部分费用。
汉萨护理集团企业运营部总经理托斯腾·艾仁思对本报记者介绍说:“汉萨护理集团是私人企业,但费用并不比公立养老院高。居家型住所内的老人生活尚能自理,因此长期护理保险不为其分摊费用,需要自己每月支付约1700欧元。护理型住所区的老人,会根据护理级别从长期护理保险中得到相应补贴,因此每月至多再付1500欧元,普通德国老人的退休金就足以支付。不够的话,还可以申请政府补贴。”
德国约有1.24万家养老院,其中40%为私人养老院,6%为公立养老院,其余则由慈善组织成立。入住率低成为德国养老院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根据德国联邦统计局数据,德国65岁以上人群中,97%都没有住在养老院。
艾克哈德·普利勒是一名退休教授,他说:“只要我还能自己生活一天,我就不会去养老院。德国平均退休工资在1200欧元左右,人们差不多要缴上所有退休金,才能住进养老院。所以我90岁的母亲宁可一个人住在家里,选择让护理服务公司定期上门看护。”
德国北威州经济研究所的一份调查显示,到2030年,德国还需新增17.5万名护理人员。护理人员短缺,导致一些老年人得不到周全的照顾。杰西卡·瓦格纳80多岁的祖父母都住在养老院。“我去看望祖父母时,至少30%的时间都是在找护工,向他们寻要生活用品、请求整理和打扫房屋。”护工的粗心大意,令瓦格纳十分气愤,“喂药时,一名护工坚称我祖父每天吃两片药,另一名则说是一片,我要求他们查询记录时,却被告知他们都是临时替班,并不是日常护理我祖父的人员,所以无据可查。”
如何解决护理人员短缺问题?艾仁思把目光投向了中国:“中国有大量高素质的护理人才,我们正在启动与中国的合作项目,共同培养专业护理人才,这样既可以填补德国专业护理人才的缺口,也可以向中国输出专业的护理知识,介绍我们成熟的护理机构管理经验。”
日本——家庭为主 商业机构费用高昂
在日本,65岁以上老龄人口已达全国总人口的26%。自2000年起,日本开始实行“护理保险制度”,规定除低收入者外,40岁以上的国民都要强制加入。对经认定的护理费用由保险负担90%,个人负担10%。
日本养老服务模式以家庭或亲属照顾为主,辅之以公共福利服务和社会化服务。日本的养老设施主要分3类:第一类是由地方政府和福利团体设立的主要针对生活不能自理老人的养老院;第二类是由企业开发的护理型收费养老院,根据老人的身体状况,提供相应等级的护理和生活照料;第三类是老年公寓,和普通商品房性质相同,但房屋和社区设计更多考虑老人需要。
图为日本静冈县一家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向记者演示给瘫痪老人洗澡的设施。记者田泓摄。
“菜花之丘”是静冈县富士山下的一所养老院,可容纳200多位老人。房间分为四人间和单人间两种。每间房配有升降护理床、洗脸池和厕所,设计十分贴合老人的需要。值班台设有呼叫监控系统,服务人员可随时监控屋内火灾等异常情况。如果不需要护理服务,这里的单间每月收费约14万日元(1元人民币约合17.4日元)。
离“菜花之丘”不远,还有一家“白雪”养老院和一家“富士虎之门外科医院”。养老院和医院都属于同一医疗集团,不少在医院做完手术需要恢复的老人,会被直接安排到养老院。而住在养老院的老人也能享受到医院医生的日常巡诊。在日本,这种以集团形式同时经营养老院、医院、健康疗养机构等关联机构的情况并不少见。
日本政府对养老院经营给予一定的免税优惠。养老院的投资回报率约为8%,比一般中小企业3%左右的平均水平高出不少。但护理人员月平均收入为22万日元,比日本在职职工平均收入少10万日元。因此,养老护理人员的缺口一直较大。据日本总务省调查,2007—2012年5年间,有48.7万人因要护理家中老人而离开工作岗位。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明确提出,争取在2020年增加50万张养老护理床位,把因照顾老人而辞职的比率降为零。
如今,养老已成为日本财政日益沉重的负担。日本政府财政赤字总额已达国内生产总值的两倍,居发达国家之首。刚刚通过的2016年度社会保障预算同比增长了1.4%,约占整个财政预算总额的1/3,增加部分主要用于高龄老人的退休金和医疗费。
日本商业养老设施的高昂费用并非普通人可以承担。一份东京目黑区某养老院的报价单显示:75岁以上老人可申请入住,入住20平方米单人间需要缴纳约3200万日元入会费。此后,每月还需要支付17.7万日元餐费和管理费,护理费用根据等级另计。如果不缴入会费,则每月需支付房屋租金、餐费、护理费和管理费等共计88万日元,这接近日本普通在职职工月平均收入的3倍。
美国——分类管理 “甜甜圈”困境
92岁的琳达退休前在纽约一家诊所做保洁,每月收入约600美元,低于最低工资标准。退休后,因收入过低,她得以入住纽约市一幢电梯楼内的一套福利公寓,每月只需要支付200美元租金。家庭护理员会每天上门7个小时,帮她打扫卫生、做饭甚至跑腿,而不收取任何费用。
美国的养老社区广泛分布于全美各州,既有“自然形成的养老社区”,也有“专门建设的养老社区”。前者是由于小区内的年轻人长大成人后不断迁出,导致小区内的老年人口比例逐渐上升而自然形成。后者既包括地产商人开发建设的,也包括地方政府运用市场手段规划建成的。
“养老即好好享受生活”,美国养老社区是“积极老龄化”的践行者。在那里,老年人不是消极居住等待离世,而是在温饱和健康外,还享受娱乐、社交带来的精神快乐。
图为“太阳城”内,相识的两位老人在高尔夫球车里逗狗。
按照医疗护理程度,美国养老社区分为四类:生活自理型社区、生活协助型社区、特殊护理社区以及持续护理退休社区。
随着年龄增长,老年人可以依次选择相应类型的社区居住:刚退休时入住养老社区中的独立式住宅或双层公寓套房,年龄稍长时搬进生活自理型公寓,接下来可以入住生活协助型住宅,最后再转到特殊护理社区。
如果不想因未来生活自理能力下降而频繁更换居所,也可选择持续护理退休社区。该社区集合了生活自理社区、生活协助社区和特殊护理社区,在全美共有1900所,其中,82%为非营利性机构,相当一部分是从传统养老院转型而来的。
住进养老社区会脱离原有的生活圈子,老年人的孤独感更容易加重。上世纪60年代,美国养老社区开始重视交往和文娱场所的建设。“太阳城”的卖点之一,便是娱乐、商业设施和高尔夫球场。养老社区内形成了独特的人际关系和社区文化,老人之间相互照顾,在集体活动中建立友谊。护理服务种类丰富,包括订餐送饭、配备保健人员进行居家护理、药品分发和服药提醒、安装紧急呼叫系统等。老年心脏病患者的颈部都佩戴了项链式报警器,遇到紧急情况时轻轻一按,救护车很快就会赶到。
此外,养老社区还会向周边社区或地方政府购买生产服务和生活服务。地方政府也会和社区签订养老服务购买合同,对达标社区给予财政补贴。养老社区还会接受志愿者服务以及来自基金会、教会的慈善捐助,并同医院和科研机构合作,提高医疗护理水平。
不过,美国中低收入者却陷入一个“甜甜圈”困境。由于他们的收入超过了最低标准,没有资格享受大多数政府补贴,但是又不足以支持他们过上有品质的生活。
86岁的布朗退休时有一定储蓄,每月还能收到3000美元的社会保障金。“政府为老人们建了一幢新楼,就在我女儿家附近,女儿希望我住进去。”布朗感叹,“但那幢楼只提供给年收入低于1.5万美元的人。”据美国凯撒家庭基金会统计,85岁以上的医疗保险受益人每年需要自掏腰包的医疗费用和保险费约8200美元。在女儿资助下,布朗已入住长岛一家养老院。
新加坡——政府建设 呈现“去产业化”色彩
到2030年,新加坡将成为一个“超老龄社会”,每5人当中就有一人年龄在65岁以上。老龄化加速带来的“银色海啸”,也激励着新加坡政府完善养老设施、健全养老保障体系。据介绍,2015年以来,新加坡至少新建了7座疗养院。新加坡卫生部希望,到2020年拥有超过1.7万张疗养院床位、6200张日间护理中心床位。
2015年10月,新加坡广惠肇留医院斥资9600万新元(约合4.5亿元人民币)的投资改造项目开工建设,到2017年将建成为向老年人提供多项护理服务的综合中心。
新加坡的养老服务机构通常是根据老年人的身体状况和家庭背景,把老年人推荐到不同类型的养老机构。这包括日间护理中心、社区医院、居家医护服务机构、临终关怀护理服务机构、疗养院、养老院等。
与一些国家将养老作为营利性产业运行不同,新加坡养老产业呈现出明显的“去产业化”色彩,目前主要由政府投资主导建设,志愿性福利组织和私人机构通过投标经营,重点是落实全民医疗保健和帮助低收入弱势群体。
新加坡卫生部于2010年推出“建设、拥有和出租”模式,由卫生部建造疗养院,并将疗养院的经营权开放给业者投标。新加坡政府还对经营养老产业的福利组织提供相应补助,并允许国家福利理事会认可的养老机构面向社会募捐。新加坡百汇医疗集团大中华区总裁梁友铭介绍说,大部分由福利组织运营的疗养院都主要依靠筹款,政府资助相对不多,一些疗养院运营存在困难。
新加坡飞跃家庭服务中心及飞跃社区服务主任凌展辉告诉本报记者,每一位入院者的成本价格为每月2000新元(约合9281元人民币),入住前他们都必须通过家庭支付能力调查,低收入家庭可以得到部分财政资助。
近年来,新加坡一些中产阶层的老年人选择到邻近的马来西亚柔佛州新山市养老,当地养老院价格仅为新加坡一半。新加坡宜康医疗保健集团发言人告诉本报记者,越来越多人担心所谓的“夹心阶层”,也就是低收入至中等收入群体,他们可能在公共急救设施服务范围之外,无力承担不断上涨的健康护理费用。
图为新加坡宜康医疗保健集团经营的养老院配备有完善的生活设施。图片由新加坡宜康医疗保健集团提供。
凌展辉表示,受国土面积限制,新加坡鼓励老年人就地养老、社区养老,“疗养院的床位都是满的,达到入院资格的老年人一般都需要排位等上2至3年,除非他们愿意花高价去私人机构经营的疗养院。”
数据来源:人民日报